搜狐自媒体2024-10-21 11:58:49发布:完 成亲当日,夫君提出要娶寡嫂为平妻,兼挑两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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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亲当日,赵鄢提出要娶寡嫂为平妻。
我抵死不从,寡嫂自觉受辱,当场悬梁。
赵鄢恨我入骨,命人在我饮食中下药,令我血枯而亡。
重活一次,我主动取下凤冠,给寡嫂戴上。
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拉起庶弟赵筠,迫不及待地进了洞房。
精挑细选的娘子成了弟媳,这下轮到渣男傻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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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今天是永宁侯赵鄢的大喜之日。
身为新娘子的我,被丫鬟搀扶着正欲下拜。
一旁的新郎官突然抬手,将我稳稳托住。
「且慢,姣姣,为夫有一事想与你商议。」
前来观礼的宾客面露不解。
吉时已至,小侯爷唱的是哪出,有什么事不能等礼成之后再说?
我浑身一震,长长的指甲几乎快要掐进肉里。
幸而有喜帕遮挡,众人才看不见我眼中的仇恨与不甘。
赵鄢并未察觉出异常,自顾自地继续说道:
「世人皆知,我有一嫡亲大哥,两年前因病而亡,独留寡嫂,无所依靠。
「为了告慰大哥在天之灵,我想一人兼祧两房,娶嫂嫂为平妻!」
此话一出,在场一片哗然。
「平妻」之说,本就荒唐,正经人家根本不会这么干。
赵鄢早不言,晚不语,偏偏赶在拜堂之前提出,威胁之意溢于言表。
「你放心,日后嫂嫂生下孩子,会记在大哥名下,只有你生的才算是我的嫡子,未来可以继承侯府!」
赵鄢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慷慨,可我偏偏像个闷嘴的葫芦,迟迟不语。
这门亲事的确是我高攀,但主动抛出橄榄枝的并不是我孟家。
而是债台高筑、日渐败落的永宁侯府。
老侯爷年轻时放歌纵酒,嗜赌如命,将偌大的家业输得一干二净。
长子赵臻倒是争气,奈何慧极不寿,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。
大哥死后,赵鄢被迫当上家主。
被追债人逼到走投无路的他,决定以侯夫人之位为饵,择一富商之女为妻。
而我,孟姣姣,就是他精挑细选的新娘。
2
「你别装聋作哑,愿意与否,给句话吧!」
上一世,面对赵鄢的无耻逼问,我怒火中烧,断然相拒。
我虽是一介商女,却从小在爹娘的呵护中长大,从未受过如此委屈。
当初下聘时,赵鄢曾亲口承诺会一辈子敬我,重我。
爹娘才肯搭上百万嫁妆,将我嫁入侯府。
说句不好听的,我是来扶贫的,不是来受气的。
赵鄢被我一番痛斥,不敢抬头。
可躲在礼堂后的寡嫂自觉受辱,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悬于梁上。
被发现时已是浑身僵硬,回天乏术。
赵鄢将她的死全都怪罪在我头上,对我恨之入骨。
他命人在我的饮食中下药,可怜我只当了三个月的侯府夫人,就血枯而亡。
或许是我死得太憋屈,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,让我重生在拜堂之前。
这一次,我决定成全他,也放过自己。
「侯爷深明大义,姣姣岂敢不从?」
我一把扯掉喜帕,笑眼弯弯地望着赵鄢。
赵鄢颇感意外,连忙开口追问:
「姣姣,你真的答应了?」
「当然,侯爷别浪费时间,赶紧把大嫂叫出来!」
秦婉之出场时穿着一身素色长裙,看起来清雅脱俗,气质矜贵。
「弟妹见谅,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夫君,我只想有个孩子,能够继承亡夫遗志。同为女子,弟妹想必可以理解我的苦楚。」
「理解,不光理解,还很心疼!像嫂嫂这样的名门贵女,就算是二婚,也要做正头娘子,怎么能委屈自己当平妻?」
说话间我已取下凤冠,戴在秦婉之头上。
秦婉之神色一愣,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「嫂嫂与侯爷是天作之合,姣姣自惭形秽,就不跟着一起凑热闹了,祝二位永结同心,百年好合。」
「孟姣姣,你发什么疯?赵孟两家婚约已订,你若想反悔,就得将嫁妆留下,作为赔偿!」
3
情急之下,赵鄢原形毕露。
从一开始,他就打定主意,要仗着侯府之势,霸占我的嫁妆。
而我,根本无力抵抗。
「谁说我要反悔,赵家的儿郎又不止你一个!」
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我径直走到侯府庶子赵筠面前。
「这位公子长得唇红齿白,清新俊逸,甚得我心。我宣布,从此刻起,你就是我的新郎!」
此言犹如一记惊雷,瞬间炸翻全场。
作为侯府内最卑微的存在,赵筠做了十几年隐形人,不承想竟在嫡兄的婚礼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可他并未露出慌乱之态,只是目光如电,在我脸上飞快地划过。
「嫂嫂,莫开玩笑。」
「谁跟你开玩笑?」
我不由分说,搀着他的胳膊,将他拖至堂前。
「吉时已至,赶紧行礼吧。」
「胡闹!」
赵鄢一个跨步,将赵筠狠狠地推开。
「孟姣姣,你看清楚了,这里是侯府,岂由你放肆!」
「我一心想要成全侯爷,若侯爷不领情,我只能以死谢罪!」
还没等赵鄢回过神,我已拔下头上的银簪,抵在自己脖间。
赵鄢冷冷一哼,眼中满是不屑。
「你以为这样,就能把我吓住?」
我一咬牙,殷红的血珠便滴滴落下,将我胸前的喜服缓缓浸透。
赵鄢面色突变,他没想到我下手会如何狠辣。若我今日真的死在这里,那他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关键时刻,端坐在上首的老夫人终于开口:
「堂前换婿,实属荒诞,可上天有好生之德,不管你嫁给谁,都是我赵家的儿媳!」
「老夫人英明!」
我喜笑颜开,招呼礼生继续主持。
礼生不知所措,转头望向赵鄢。
赵鄢一开始还梗着脖子,不肯点头。
一旁的秦婉之凑到他耳边,不知说了句什么,他面露狂喜,立马拉着她开始拜堂。
4
宛如闹剧般的婚礼,就这样乱糟糟地结束。
没有喜房,赵筠只能将我带回他的居所。
谁能想到,一个侯府公子,竟然住在一间四处露风的偏房,连普通的下人都不如。
他把唯一的床榻让给我,自己扯了床薄被打地铺。
「我知道,孟小姐嫁给我实属无奈,我不会当真,等风头过去,咱们就和离!」
「赵公子好大的口气,和离之事,岂是你我能够决定的?」
赵筠手下一顿,很快回过神来。
赵臻母子把我当作砧板上的肥肉,不达目的,绝不会松口。
「可惜了,曾经声名烜赫的永宁侯府,如今竟被一群利欲熏心的狐鼠之徒把控,赵公子身处其中,可有心痛之感?」
赵筠抬起头,眼中满是防备。
「孟小姐到底想做什么?」
我眨眨眼,笑脸盈盈地凑到他耳边。
「我想与赵公子联手,将这些损害侯府清誉的腌臜之物全部清除,一个不留!」
赵筠眼中闪光微闪,良久,才冷然开口:
「为什么选我?」
「因为敌人的敌人,就是盟友,赵公子对侯府的恨意,可不比我少!」
上辈子,拜赵鄢所赐,我只当了三个月的侯府夫人。
可这三个月,足够我了解很多事。
老侯爷年轻时极尽荒唐,府中庶子庶女一大堆。
老夫人手段狠厉,这些年死的死,废的废,能留到今日的,唯有赵筠一人。
这倒不是因为他运气好,而是他的亲娘以命投诚,给永宁侯下药,令他此生再也生不出孩子。
心头大患得以解决,老夫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她破天荒地遵从约定,留了赵筠一条命。
这些年,他吃着残羹剩饭,穿着粗布麻衣,没有下人伺候,没有先生教导,活得不如府里的一条看门狗。
上辈子,我看他可怜,给他送过几次吃食衣物。
他心生感念,察觉到赵鄢给我下毒,便出言警戒。
只可惜,那时的我还未看清渣男的真面目,只当是赵筠蓄意挑拨,反将他一顿痛骂。
如今想想,还真是蠢得可以。
5
「永宁侯府虽然落魄,但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光凭你我二人之力,怕是难以成事。」
我点点头,深以为然。
「所以,当务之急,是要抱上最粗的大腿,譬如正在南疆与外敌苦战的诚王殿下!」
赵筠眉头轻拧,他虽未入仕,但也知道几位皇子的夺嫡之争异常惨烈。
一旦押错宝,可就万劫不复。
「相信我,储君之位,非诚王莫属。」
见我言辞笃定,赵筠也不再质疑。
「赵家祖上以军功起家,我也想过投身入伍,可老夫人怕我真能闯出一番名堂,无论如何不许我出门。」
我撇撇嘴,一脸鄙夷。
自己儿子没出息,还不准别人上进,老侯爷娶了这么一位鼠腹蜗肠的「贤妻」,当真是三生有幸。
「无妨,我有办法!」
第二天早上,借着给嫡母敬茶之机,赵筠提出要分家单过。
他话还没说完,眼前三人就面色大变。
他们处心积虑地娶我进门,是为了侵占我的嫁妆,如今一文钱都没到手,怎么可能允许我们离开。
「筠儿,你刚刚成亲就要分家,旁人知道,会以为我这个做嫡母的阴狠刻薄,不能容人。」
「没错,做人要有良心,母亲辛辛苦苦地把你养大,你怎么能置她于不义!」
赵鄢一边说话,一边怒气冲冲地瞪着我。
「小弟从前最是敦厚,一定是你在背后怂恿。刚成亲就敢胡作非为,真是一个搅家精。」
「兄长误会了,这是我自己的主意,与娘子无干。我既已成家,就该学着顶门立户,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家族的庇佑之下。」
「放屁,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只要我不点头,你们就永远别想脱离侯府!」
赵鄢的态度十分蛮横,我装作为难的样子,柔声相劝:
「侯爷见谅,其实夫君并非一定要分家,只不过想做点事证明自己。刚好父亲最近要去南方开设新铺,不如就让他跟着去历练一番。」
6
「弟妹好狠的心,哪有刚刚成亲,就逼着夫君出远门的?」
秦婉之今日春风得意,虽然一女嫁二夫不太好听,却保住了她最看重的侯夫人之位。
所以,在她眼里,我就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傻。
「只要不分家,什么都好说。」
老夫人瞬间转怒为喜,赵筠离府,意味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拿捏我。
这对她而言,简直是天大的好事。
南疆之战,绵延数年,国库空虚,难以为继。
我请求父亲,筹集八百万粮草,由赵筠带往南疆,就当他送给诚王殿下的见面礼。
赵筠感激之余,更显担忧。
「我此趟南行,最短也要半年,将你一人留在侯府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」
「你尽管放手去做,我自有保全之法,最好在我们和离之前,给我挣个诰命回来!」
赵筠离开的第二日,老夫人把我和秦婉之唤到身边,分派差事。
「你们都是正头娘子,日后执掌中馈,必不可少。管家有两点为要,一是用人,二是理财,你们根据所长,各自认领吧。」
老夫人话音刚落,秦婉之就开口抢了第一项。
「儿媳入府时间长,熟悉府内人员安排,弟媳是商女,从小和算盘珠子打交道,管账之事交给她,最合适不过!」
「有理!」
老夫人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,直接命人把账本塞到我怀里。
笑死,永宁侯府债台高筑,根本无财可理,这婆媳俩不过是想让我拿钱填补窟窿。
我十分乖觉,上任第一日,就命人买回几大车宝贝。
什么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、鲍参翅肚,全都不在话下。
老夫人乐得嘴都歪了,这些年她绞尽脑汁,也只能维持基本的体面,如今总算能当一回真正的豪门阔太。
她大手一挥,决定办一场热热闹闹的赏花宴,邀请京都城内的世家贵妇前来参加。
「前阵子的婚礼办得乱七八糟,惹人耻笑,这回你一定要用点心思,让世人看看我侯府的真正实力!」
7
有了这句吩咐,我自然要竭尽全力。
宴会当日,我重金聘请醉仙楼的名厨前来掌勺,席上所用食材,没有一样寻常之物,光是看看就让人垂涎欲滴。
除此之外,我还辗转请来当朝第一名伶蒋玉函。
蒋先生封嗓多年,多少权贵豪掷千金都无法将其打动,如今却出现在一场妇人的聚会上,瞬间引起轩然大波。
老夫人出尽风头,在众人的羡慕与恭维声中,逐渐迷失自我。
然而,让她没想到的是,蒋先生一曲唱罢,径直走到她面前,两手一摊,开始要账。
「小人与老侯爷是故交,看在他的面子上,赏钱可减半,就收您五百两吧!」
「五……五百两?」
老夫人脸色一僵,下意识地望向我。
「怎么,夫人嫌多?」
「不多,不多……姣姣,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赶紧带蒋先生去账房领钱!」
我瞪着眼睛,一脸无辜。
「母亲,您在说什么?咱们账上早就没钱了,您该不会忘了吧?」
老夫人没想到我会当众揭老底,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。
可这还没完,掌勺的大厨、卖肉的屠夫、种花的花匠全都一股脑地涌进来要钱,那场面简直比西街口的集市还要热闹。
「孟姣姣,你在做什么?府里的花费不都由你出吗,赶紧拿钱,把他们打发走!」
秦婉之话音刚落,就听到席上传来阵阵哄笑,其中声音最大者便是诚王妃。
「堂堂侯府,竟要靠压榨庶子媳妇的嫁妆过活,怕是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到第二家!」
老夫人恼羞成怒,一巴掌将秦婉之扇倒在地。
「你胡说什么?我什么时候花过她的钱?」
秦婉之是老夫人的亲侄女,这也是她能够接连嫁给兄弟二人的原因。
她做梦也没想到,最疼爱自己的婆母,会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动手。
可她来不及伤心,就感到腹中一阵酸痛,吓得她「吱哇」乱叫。
「嫂嫂,你怎么了嫂嫂?」
我心急如焚,不等老夫人开口,就吩咐下人去请大夫。
可真等大夫来了,秦婉之却无论如何不肯把脉。
「嫂嫂,你该不会是装模作样,故意惹母亲愧疚吧?」
8
「胡说八道!」
秦婉之伸手想挠我的脸,却被我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大夫趁机捏住她的胳膊,片刻间的工夫,就面露喜色。
「恭喜夫人,贺喜夫人,夫人怀孕刚满三月,必须小心谨慎,切莫动了胎气。」
诚王妃快人快语,立马出言呵斥。
「如果我没记错,侯夫人与小侯爷成亲才两个月,怎么会有三个月的身孕,你这庸医,是不是弄错了?」
大夫连忙跪在地上,赌咒发誓,绝对不可能看错。
老夫人的脸色由黑到白,整个人不住地颤抖。
三个月前,秦婉之还是一个寡妇,此时与男人苟且,无论对方是谁,都可以通奸论处。
秦婉之也知事态严重,豁出脸面,跪地求饶。
「娘,您听我解释,这孩子是赵鄢的,那天我们都喝醉了酒,一时糊涂,才犯下大错。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成亲,这孩子就是侯府嫡子,是您的亲孙子!」
「你们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我拖下去!」
秦婉之的哭声渐行渐远,老夫人咬着牙,对众位宾客屈身行礼。
「对不住,是老身管教不严,让各位见笑了。还请各位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,切莫传扬!」
在场都是人精,个个拍着胸脯保证会守口如瓶,可一出侯府大门,就开始唾沫星子直飞。
我刚送走客人,突然听到有人在唤我,抬头一看,诚王妃正坐轿中朝我招手。
「你就是传闻中那个不甘受辱,当庭换婿的孟家女?」
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诚王妃立马冲我竖起大拇指。
「你可算是天下女子之楷模,我今日来,就是想与你见上一面。」
「多谢王妃谬赞,妾身担待不起。」
「你不必谦虚,殿下已经来信告知,你捐的八百万粮草解了前线将士的燃眉之急,这一仗定能大获全胜。」
我两眼一亮,这可真是个好消息。
「殿下特意嘱咐我,要我对你多加照拂,你若有什么需要,尽管开口,我定当竭尽全力。」
9
「太好了,妾身正有一事想请王妃帮忙。」
我凑到王妃耳边一阵低语,听得王妃连连点头。
在老夫人的审问之下,赵鄢终于承认,自己早在大哥病重时,就已经和秦婉之有了逾墙之举。
而可怜的大哥正是因为撞破他们的奸情,才会气血上涌,中风而亡。
最引以为傲的长子竟死得如此憋屈。
老夫人悲痛万分,想严惩这对罪魁祸首,却又下不去狠心。
到最后,反而连累自己大病一场。
秦婉之将这一切都算在我头上,鼓动赵鄢来找我麻烦。
可不等他付诸行动,一道罢官削爵的圣旨,打得他措手不及。
永宁侯府早已衰败,赵鄢在朝中也只占了一个六品虚职,平日里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。
他实在想不通,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何会突然关注他的私德,还给予如此重的惩罚。
这根本说不通!
看着他如丧考妣的模样,我心中窃笑不已。
皇帝自然想不起他是谁,可架不住言官们一天数封弹劾信,如雪花般飞至御前。
而这背后,全都是诚王妃的手笔。
一夕之间,从侯爵降为平民,这落差犹如从天堂坠入地狱。
那些债主,从前碍于侯府权势,不敢轻举妄动,如今也一窝蜂地堵在门口,逼迫赵鄢还钱。
赵鄢烦不胜烦,只能整天东躲西藏,用酒精麻醉自己。
可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,突然有一天,赵鄢不见了。
直到收到绑匪的勒索信,老夫人才惊觉自己儿子被绑架。
那些急红眼的债主下了最后通牒,三日之内必须还清所有债务,否则就将人大卸八块。
老夫人惊慌失措,跑来求我。
「姣姣,我的好儿媳,如今咱家能依仗的只有你了,你行行好,救鄢儿一命,我保证从今往后这个家都由你说了算!」
我眉头紧蹙,显得十分为难。
老夫人拉着秦婉之,「扑通」一声跪倒在地。
「姣姣,你要是不同意,我俩今天就跪死在这里!」
「母亲。」
我叹了口气,无奈地点点头。
「放心吧,明日我就把嫁妆全都给他们送去,应该能够救回兄长。」
得了我的保证,这两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,又「哼哼唧唧」地回去养病。
我说到做到,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将库房里的存货全部搬空。
10
那些绑匪倒是信守承诺,当天晚上就将赵鄢放了回来。
虽然只过了短短两天,赵鄢整个人却老了十岁不止,可见受到不少折磨。
「我的儿啊,你终于回来了,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。」
老夫人抱着儿子痛哭流涕,赵鄢也忍不住眼泪汪汪。
「夫君!」
秦婉之捧着肚子,不敢上前。
自从被罢官削爵之后,赵鄢对她就再没有好脸。
甚至好几次酒后吐真言,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,背叛兄长,也害了自己。
「儿啊,这次你能顺利回来多亏了姣姣,你快好好谢谢她!」
赵鄢走到我身前,正欲行礼,却被我侧身躲过。
「兄长可别谢错了人,救你的是母亲和嫂嫂,跟我没关系。」
「说什么胡话?你不是拿自己的嫁妆去抵债吗?」
「的确是拿了嫁妆,却不是我的,而是您和嫂嫂的!没想到秦家世代清流,家底倒是丰厚,其中有好几样宝贝我连见都没见过呢!」
老夫人眼前一黑,险些栽倒在地。
「你说什么?你拿了我的嫁妆?」
秦婉不顾身怀有孕,跌跌撞撞地往库房跑去。
很快,整个后宅被刺耳的尖叫和号哭声笼罩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家死了人。
「毒妇,你怎么敢?那可是我一生的心血,就这样付诸东流,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!」
「母亲,你怎么能这么说?难道在你眼里,这些身外之物,还不如你儿子的性命重要吗?」
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,这回是真的晕了。
我吩咐下人将她抬走,转头却看到秦婉之阴毒的眼神。
「贱人,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嫁妆?那些东西是我的立身之本,你凭什么自作主张?」
「嫂嫂这话说得蹊跷,兄长你的夫君,你救他天经地义,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弟媳。除非你嫌弃兄长没了爵位,根本不想让他活着回来!」
「你胡说!你给我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的!」
秦婉之见赵鄢的脸色越来越黑,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转身愤然离去。
我知道秦婉之憋着大招,可没想到她会卑鄙到勾结娘家,对我爹娘动手。
「贩卖私盐是什么罪过,你应该比我清楚。可怜你爹娘这么大年纪,还要在狱中受刑,也不知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?」
「孟家一向奉公守法,天理可鉴。你仗势欺人,造谋布阱,就不怕遭报应吗?」
秦婉之冷冷一笑,眼中有癫狂之色。
「报应,我的报应就是你!少废话,把这杯酒喝了,我就留你爹娘一命!」
「青天白日,你还想杀人不成?」
「怎么?你怕死?」
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,猛地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……
11
夜半三更,赵鄢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,路过柴房时,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。
他一个激灵,醉意瞬间去了大半。
这些该死的奴才,竟敢公然淫乱,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他在墙角摸到一根木棍,一脚踹开房门,气势汹汹地冲进去。
借着微弱的烛光,他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草垛上颠鸾倒凤。
而那个呻吟不止的女子,正是他身怀六甲的妻子,秦婉之。
「荡妇!我杀了你!」
赵鄢气红了眼,拿着木棒没头没脑地砸下去。
秦婉之一下子清醒了,看到眼前的场景,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。
「怎么会这样?不该是这样!夫君,你听我解释,你听我解释……」
头顶绿油油的赵鄢哪里听得进去,下手越发凶狠,很快草垛就被鲜血染红。
我和老夫人听到动静,匆匆赶来,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。
秦婉之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指向我。
「是你!是你这个贱人害我,你不得好死!」
我心中冷冷一笑,秦婉之想毁我清白,还特地从南风馆找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象姑。
可她不知道,这府里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被我收买。
她精心准备的迷药根本没到我眼前,反而进了她自己口中。
这就叫自作孽,不可活!
在诚王妃的帮助下,我成功救回爹娘。
秦婉之则毫不意外地流产了,赵鄢不见丝毫痛惜。
有母如此,谁能保证这个孩子一定就是他的。
他本想按照族规,将秦婉之沉塘,却被老夫人拼死拦下。
侯府已经完了,若再得罪岳家,以后可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。
虽然保住一条命,秦婉之却活得生不如死。
赵鄢将她锁在柴房,不许任何人靠近,一日三餐,皆以狗食果腹。
每当他在外面受了嘲笑,就回来拿她撒气。
她身上新伤加旧伤,找不到一块儿好皮。
12
他们狗咬狗,我却无暇欣赏。
因为我已经有大半个月,没有收到赵筠的来信。
自赵筠南行,每隔十日,就会休书一封,从无间断。
从信中可以看出,他适应力极强,在战场上如鱼得水,逐渐成长为诚王殿下的臂膀。
我为他高兴的同时,也难免担忧。
毕竟刀枪无眼,沙场无情,谁也不敢保证会一直平安顺遂。
可偏偏怕什么,来什么。
这天赵鄢喜气洋洋地从外面跑回来,带回赵筠的死讯。
我眼前一黑,强迫自己镇静。
赵鄢所言不可信,我立马赶去诚王府,向诚王妃求证。
诚王妃拿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信,脸色十分难看。
「王爷说赵公子为了追击敌军,不幸坠崖,如今是生是死,尚未可知……」
我浑身发颤,如坠冰窖。
诚王妃都这么说,想必已无生还之机。
虽然我和赵筠相处时间不长,但这一世,他却是我最信任的战友。
如今没了他,我还能继续在这条复仇之路上走下去吗?
自赵筠出事之后,赵鄢借口怕我想不开,一天三趟往我房里跑。
又是端茶,又是送饭,热情到让人害怕。
我知道他心存不轨,本想找个机会离开。
可赵筠的尸首还未送回,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,我有义务送他入土为安。
知子莫如母,老夫人看穿儿子的心思,也开始打起主意。
她将我叫到身边,一脸郑重地向我行礼。
「母亲,您这是做甚?」
老夫人摆摆手,强行拉着我坐下。
「姣姣,母亲错了,当初我就不应该由着鄢儿胡来,若他那时娶的是你,侯府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。赵筠是个短命的,他根本配不上你,只有鄢儿才是你最后的归宿。」
我瞪大眼睛,猛地一下甩开她的手。
「母亲,你说什么呢,嫂嫂还活着,我怎能和兄长搅在一起?」
老夫人佯装悲痛地叹了口气。
「她已经病入膏肓,活不了几日。我知道,你是个守规矩的孩子。我不会让你受委屈,等她一死我立马给你们操办,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鄢儿!」
老夫人说得理直气壮,仿佛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赏。
13
我强忍着恶心,冷冷地一笑。
「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夫人,为了利益,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可以舍弃。我真的很好奇,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,午夜梦回,就一点都不会害怕吗?」
老夫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无比,指着我的手也抖个不停。
「你胡说八道什么?我是看得起你,才想让你做我的儿媳,你别不知好歹!」
「那就多谢老夫人的抬爱,只可惜我这个低贱的商贾之女,配不上你家尊贵的嫡子,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。」
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,任由老太婆在身后怒声谩骂。
本以为撕破了脸,就能让他们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可我还是低估了这母子俩的阴毒。
这天,赵鄢说自己收到了有关赵筠的消息,让我去书房找他。
我安排了两个心腹,告诉他们自己若一刻钟还没出来,就直接破门而入。
进了书房之后,赵鄢先是嬉皮笑脸地给我倒了一杯茶。
我懒得和他周旋,直接反手全部撒在地上。
「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!」
赵鄢收起笑容,眼神变得凝重。
「姣姣,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,除了你,我此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!」
我一脸漠然地点点头。
「这话我相信,你现在无官无职,无权无势,连自己都养不活,哪会有瞎了眼的女人愿意跟你。」
赵鄢被刺中伤疤,瞬间恼羞成怒。
「孟姣姣,你不要狗眼看人低,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暂时的,总有一天,皇上会把爵位还给赵家!」
「好的,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!」
我已经看出赵鄢是在诓我,便起身准备离开。
可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,我突然觉得两腿一软,竟直接跌坐在地上。
14
赵鄢满脸兴奋,狂笑不止。
「哈哈,孟姣姣,你不会以为你买通府中下人,我就拿你没办法。我告诉你,这里是赵家,只要你还留在这里一日,就逃脱不了我的掌心!」
我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完全使不出力,浑身上下燥热无比,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。
「不必浪费力气,你看到桌子上的依兰花了吗?每一片花瓣都被催情散浸泡过,只需轻轻一闻,就能让人欲火焚身,不能自已!」
「卑鄙,无耻,混蛋!」
我悔得肠子都青了,为什么没早点废了他,竟让自己陷入这般困境。
「你尽管骂,我喜欢听!」
赵鄢一把抱起我,将我狠狠地扔在榻上。
「你安排的人都已被打晕,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,也不会有人来救你!」
赵鄢狞笑着凑近我,像头发情的公猪,在我脸上蹭来蹭去。
我咬紧牙关,拼尽最后一口气,举起手里的银簪,朝他颈间刺去。
「贱人,还想搞偷袭,就防着你这一手呢!」
赵鄢轻轻松松地夺过银簪,丢在地上。
「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,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」
「世上的女人都一样,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,只怕过了今日,你还要反过来求我多疼你。」
赵鄢下手越来越粗暴,很快就将我的衣衫全部撕碎。
正当我绝望之际,身上猛然一轻,赵鄢整个人被凌空提起,惶然地挥舞着双臂。
在看到赵筠的那一刻,我一直强忍的泪水滚滚而下。
「太好了,你还活着,真的太好了!」
「辱我妻者,该死!」
赵筠一挥手,将赵鄢狠狠地砸向地面,他瞬间就晕死过去。
「别怕,从此刻起,再没人能伤害你。」
赵筠取下身上的披风,将我牢牢地裹住。
我攀着他的肩膀,感受着他跳动的胸膛,一颗心仿佛被抛到云端。
15
他的步子迈得很大,转眼就将我带回自己房里。
「你好好休息,我现在就去处理了那个混蛋!」
「别走,我……难受,求你,救我,救救我……」
那催情散的威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霸道。
先前紧张时尚未察觉,如今松懈下来,那种满身邪火,无处释放的感觉简直快要将我焚化。
赵筠的眸色越来越暗,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喑哑。
「你想清楚了,有些事一旦做了,就无法回头。」
「回头……我不要回头,我只要你……」
因为太过羞耻,我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赵筠眼中的情欲像开闸的洪水,瞬间倾泻而出。
「对不起,上辈子是我不够坚决,这一次,我绝不会再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!」
我心中一动,似乎明白了什么,可随即就被喷涌的热潮冲昏了头脑。
再醒来时,已是第二天晌午。
赵筠赤裸着上身,坐在床边,静静地望着我。
我顾不上害羞,立刻开口问道:
「你也回来了?」
赵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。
「为了追击敌方主帅,我和他一同坠下山崖,醒来后脑子里就多了一些前世的记忆。我一刻不敢耽搁,日夜不歇,奔回京都,还好,一切都来得及。
「谢谢你,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你都帮了我许多。我欠你的,不知何时能够偿还?」
「你我之间,无须言谢。」
赵筠目光灼灼,逼得我无处可逃。
我想起昨晚的荒唐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「我被下了药,什么都不知道,若有冒昧之处,你还是……早点忘掉吧!」
「就知道你会赖账,还好我早有准备。」
赵筠满脸狡黠,从怀里掏出一张墨迹未干的竹纸,上面还有一个红艳艳的手印。
「我承诺,永不抛弃夫君赵筠,如有违背,就让赵筠肠穿肚烂,不得好死!」
我哭笑不得,哪有人用自己赌咒发誓,真是不嫌晦气。
「你不说话,那就是答应了!」
赵筠一把将我抱住,再也不肯撒手。
我会心一笑,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满足。
这一刻,我无比笃定。
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使者。
16
在我的要求下,赵筠总算同意留下赵鄢一命。
这倒不是因为我心软,相反,我只觉得这样死了太便宜他。
我命人废掉他的手筋,将他和秦婉之一道,关在柴房之内。
由于长时间被囚禁,秦婉之的精神出现很大问题,时而清醒,时而疯癫。
赵鄢的遭遇,可想而知。
老夫人救子心切,半夜偷偷跑出家门,去衙门状告赵筠毒害兄长。
可衙门的长官一听这个名字,立刻面露畏惧之色。
「你说的可是当朝一品镇国大将军赵筠?他阵前击杀敌军主帅,助我朝大获全胜,你一介白身,有几个脑袋,胆敢诬告民族英雄?」
老夫人浑身是伤,跌跌撞撞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,一不小心跌入臭气熏天的阴渠。
她的尸体被烂泥包裹,一连数日无人发现,最终成为一群饿狗的果腹之食。
可怜她到死都没想明白,被自己打压多年的庶子,怎么会突然摇身一变,成为震惊朝野的一品大将。
然而事实还远不止如此。
诚王殿下荣登太子之位后,感念他一腔忠勇,特地向皇上请旨,以国公之位赏之。
而我,也妻凭夫贵,成为本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。
真好。
这一世,我不仅拥有了钱财、地位。
还多了一位相伴一生的良人。
往后余生,就让我们狠狠地幸福下去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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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格斯·莱尔顿
3秒前: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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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姬·贝兹
5秒前:我刚送走客人,突然听到有人在唤我,抬头一看,诚王妃正坐轿中朝我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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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kkehardt
4秒前:他心生感念,察觉到赵鄢给我下毒,便出言警戒。
IP:10.97.9.*
Nobutaka
5秒前:我知道他心存不轨,本想找个机会离开。
IP:47.46.8.*